可是，为了不让芸芸难过，她隐瞒了越川的病，也隐瞒了一些真相，让芸芸和越川以为他们不能在一起。 回去面对，回去解决这一切。

“你是不是做过很多次检查了？”萧芸芸的声音低低的，比自己做检查还要委屈，“你好几次加班到很晚才回来，是不是来医院做检查了？” 沈越川饶有兴趣的在她跟前蹲下：“嗯，你说。”

“萧芸芸，”沈越川维持着冷漠绝情的样子，语气像是劝诫也像是警告，“你最好不要冲动。” 萧芸芸住院后，沈越川也没再回过公寓，好在家政阿姨会定期过来打扫，公寓还算干净整齐。

“滚。”萧芸芸命令道，“从我的车里滚下去！” “嗯！”

她这么难过，沈越川至少要知道才行。他应该知道，为了他，她已经快要不是萧芸芸了。 这是他六七年来，第一次这么期待又忐忑听到一个答案，声音都有些颤抖：“张医生，芸芸的情况怎么样？”

“你们上去吧。”沈越川说，“我带芸芸先回去了。” 但是，苏简安不知道她能不能用这么乐观的态度看待她右手的伤势。

“没什么，只是在想公司的一些事情。”沈越川揉了揉涨痛的太阳穴，“把今天的报纸给我。” 沈越川扣着萧芸芸的后脑勺，吻了吻她的唇：“没有了，芸芸，现在我所有的事情，你都知道了。”

“我睡不着。”萧芸芸固执的看着沈越川，“昨天晚上，你和林知夏在一起，对吗？” “我想给爸爸打电话。”

她只是觉得，这件事发展下去，可以让萧芸芸对沈越川死心。 穆司爵记得自己从未跟陆薄言提过许佑宁的事情，不解的蹙了一下眉心：“你怎么知道我打算接她回来？”

正好，她需要找一件衣服穿上才能见人！ 沈越川硬邦邦的扔下两个字，离开张医生的办公室，却发现自己无处可去，最后只能去了吸烟区。

她没有去医院，而是打了个车回家，翻了一下手机信息，找到洛小夕发来的车位号，找过去，果然看见那辆白色的保时捷Panamera在停车位上。 一群记者看着沈越川，突然陷入沉默。

最异常的，是苏亦承眼底那抹激动。 沈越川看向萧芸芸，这才注意到，萧芸芸的脸色不知道什么时候变了，漂亮的小脸上没有了刚才的明媚，眸色也暗淡了不少，她的世界在短短十分钟内，晴转多云。

那时候，她在穆司爵怀里，穆司爵抱着她，也许是因为过于紧张，他的心跳快得吓人，语气也透着不安，却依然尽力安慰她。 洛小夕还是怀孕初期，正是关键时刻，苏亦承时时刻刻高度紧张，说洛小夕需要休息，也跟着陆薄言和苏简安一起离开了。

萧芸芸又找遍整个公寓，末了才敢确定，沈越川还没回来。 沈越川迅速冷静下来，想着要用什么方法，才能说服陆薄言让他继续留在公司。

穆司爵打开车门，把许佑宁安置到后座，拿了一个靠枕给她当枕头，要回驾驶座的时候才发现，许佑宁的手还死死抓着他的衣襟。 萧芸芸如同一只绝望的小兽，眼睛红红的看着沈越川，却哭不出来。

现在看来，她看走眼了。 “按照你的性格，你偷偷跑出去也不是没有可能。”沈越川说，“事情到这个地步，我已经没有办法帮你了。”

面对这么多不确定，她还是不后悔。 告白的人是她，死缠烂打的人也是她。

房间没有开灯，只有院子里冷白色的光被窗户切割成不规则的形状，投射到康瑞城身上，照亮他半边脸，另一半边却淹没在夜色中，像一只沉睡中的野兽，散发着危险的气息。 宋季青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，恢复了一贯独来独往光风霁月的样子，偶尔调侃萧芸芸一两句。

沈越川把萧芸芸送回病房，叫来看护帮她洗澡。 许佑宁正纠结着，穆司爵就低下头，把冒出来的血珠蹭到她的唇上，继而顺势含住她的唇瓣，把淡淡的血腥味推入她的口腔。